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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人造人的眼泪是温柔的

5.人造人的眼泪是温柔的

魔导协会和恶魔的渊源是举世皆知的,原初的魔导师彭百格杰据传就是恶魔的后裔,恶魔来自于一个雾气之息神秘危险的领域,有人喜欢把那里叫做地下界,地下界和雾气之息是靠着随机出现的门扉维持联系的,那些热爱冒险的勇敢者对此倒是不陌生,在他们口中,所谓门扉其实就是通往迷宫的入口,而迷宫乃是神明和远古王族的坟墓,里面埋藏了无尽的宝藏,通过冒险家的口述,有学者推测恶魔是遥远世代死去的神明和具有强大力量的种族的化身,他们的灵魂被冥河的水流侵蚀日久,逐渐丧失了理智,连容貌也变得模糊不清。以至于他们的后代遇见恶魔也辨认不出祖先的身份。

因为恶魔丧失了理智,所以引导他们活动的就只剩下了欲望,雾气之息里力量偏弱小数量最多的人类也就成为了他们发泄欲望的对象,一个充满生机的村庄会被毁灭往往不是因为战争的损害,而是门扉开启带来的恶魔之故,这种局面让雾气之息出现了一种介于魔导师和冒险者之间的特殊职业,猎魔人。

凡狩猎恶魔者皆可以称呼自己为猎魔人,狩猎恶魔的行动和呼声在多多亚斯王国的各大城镇高涨,那股民众的狂热情绪与当权者不为人知的阴谋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怎么可能?”塞纳明喃喃自语,库林剑面对着楚章发散出极为强烈的光芒,美不胜收。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道光芒象征着什么,并不是和蔼可亲的医疗牧师的治愈光辉,这道光芒表明库林剑感受到了浓烈的恶魔气息,对象正是楚章。

“骗人的,我的弟弟是恶魔。不可能!?”伽妲几乎是大叫了出来。

费曼伯爵一个跨步冲到了塞纳明跟前,塞纳明拔出库林剑自卫。

“您想干什么,伯爵大人?我的剑可是不长眼睛的!”塞纳明一边声明一边后退,但他的眼神分明聚焦到了楚章身上,如果那个孩子的确是恶魔,他想,我必须尽快抓住他。

“下三滥的城镇精灵,你那把破剑难道是从地摊上捡来的,连我的儿子都能认错!”费曼大骂。

“伯爵大人莫非是不相信我,我可是带来了魔导协会的信函!”

塞纳明回应,这句话让费曼的大脑清醒了一点,他是魔导协会指派来的人,费曼在心中重复,我要冷静。

“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这把剑会发光?”费曼镇静下来发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少爷只是被恶魔附身了。”塞纳明提出自己的设想。“以防万一,我还是想重新测试一遍,希望各位谅解,这件事我也是颇为无奈,假如我们能诚心合作,也许我还能给小少爷出几个消除恶魔附身的方法。”

另一方面,楚章的大脑高速思考,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被库林剑划分为恶魔,是自己被恶魔附身了吗?不,不是的。是那把剑有问题吗?也许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并不大,他与精灵塞纳明无冤无仇,为什么精灵要如此费心机的污蔑自己,这实在是没有道理了。

他不露声色,在意识的海洋中与系统呼唤系统,希望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

“系统给我滚出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被辨认成恶魔!”

“收到宿主请求。正在扫描中,稍等。”

等到塞纳明把大堂里所有人都用库林剑靠近一遍但却仍然只有靠近楚章库林剑才会发光的时候,系统的声音才又一次出现在楚章的脑内。

“扫描已完毕,宿主的身体与世界内其他角色不同,宿主不是天然形成的普通人类,而是由魔导技术诞生的人造人类,宿主的血脉是最纯粹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奥西克家亲生的?”

“是的。”

系统的声音落下后,楚章只看见周围人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对于大堂的众人来说,第二次的检测结果可谓是让楚章恶魔的身份板上钉板了,伽妲偷偷拿出手绢地抹眼泪,别娜却选择坚定地陪在楚章身边,楚章用复杂的眼神对准姐姐、费曼伯爵、科罗管家以及别娜,他好几次想要辩解,但系统说出来的事实又让他无力反驳,精灵塞纳明在旁边嚷嚷着恶魔附身这类猜测,恳请费曼全权把处理恶魔一事交给他,也就是将楚章交给自己处理。

“伯爵大人,”塞纳明使用了骑士的跪礼,“把小少爷交给我吧,我会将他带去魔导协会,在那里他会得到治疗,然后恶魔附身的情况一有好转,我就会发消息给您。愿您同意,我亲爱的伯爵大人,假如小少爷被恶魔附身这个事实流传了出去,数不胜数的猎魔人都将来找您的麻烦,到时,奥西克家族的荣耀与脸面又该何地自容呢?愿您同意。”

塞纳明的头颅一直低垂着,就像教堂里那尊圣女的雕塑,楚章不知道当时的费曼伯爵是什么心情,对他来说,他的心脏就像被辣椒灼烧过了一样。

“你说的东西……”费曼即将回答塞纳明提议的时刻,楚章猛的发话了。

“父亲!我愿意和精灵哥哥一起去魔导协会。”楚章饱含天真的声音令费曼不忍。

“可是……”一向直性子的费曼伯爵此刻却犹豫了起来。

“没关系的,父亲,我不过是和精灵哥哥一起去治病,只要治好了病,我就一定能回来,一定!”

说着说着楚章的眼眶里不知为何掉下了几滴泪水,打湿了衣襟。

塞纳明撇过头,不敢去看楚章哭泣的样子,他很清楚,他要带楚章去的根本不是什么魔导协会,他只是想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已。

“唉,”费曼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几十岁,瘫坐在一把椅子上,“楚,你是奥西克家族的骄傲,既然这样,我就把安排几个费玛伊弗骑士与你们随行,从要塞绕卡蒂卡城近路去往苏达维地区的魔导协会总部,明天就出发。”

费曼又给塞纳明安排了城堡的房间,让大堂里的众人解散了。

这就是楚章踏上冒险旅途的前一天晚上,临行前费曼特意向楚章表示,他会将这次旅途视为楚章的原定于18岁才开始的家族历练。

在这样无比闷热的夜晚,别娜却敲响了楚章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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